魏安斜教的小姑凉

杂食属性包括但不限于:拆、逆、贵乱。
本命CP依旧不变:双花平乐、韩张、魏安。
包括本命CP在内的所有CP均可拆可逆。
欢迎各类冷CP来卖安利!
朋友,魏琛x安文逸听说过吗?
老流氓x大学生超棒的!来吃一口吗?

[平乐/韩张]《虞美人》-第十二章

  • CP:孙哲平x张佳乐  韩文清x张新杰

  • 风格:古风AU

  • 概要: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多少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如果你能在这乱世安好,忍下所有的相思苦又有何难。

    不过只是把“我爱你”这三个,刻在你看不见的枯骨上而已。


  • [双花/平乐]《虞美人》-楔子


  • [平乐/韩张]《虞美人》-第十二章

“我没有背叛丞相……我是被……陷害的……”

躺在天牢肮脏潮湿的地面上,牧石听见头顶的牢门被什么人推开了。粗哑沉重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声响,之后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这股味道从天牢腐败腥臭的空气里陡然而现,牧石觉得自己一定在哪里闻到过,但却有些想不起来。

疼痛灼烧着他的神智,因为鞭打而发起的高热模糊了他的视线。从伤口处流下的鲜血在他的身体下方汇集成一个小血泊,无力冰冷的感觉正一点一点将他吞噬。艰难的蠕动着干涩的唇舌,他能说的话只有这么一句,不管别人问他什么,他想说的话也只有这一句。

“我知道。”

而这一次他得到的回答不再是狱卒尖锐的嘶吼,来人冷冷清清,像是从胸膛深处发出的浑厚声音,简短而又有力。让熬了一夜酷刑的牧石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他重复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肯相信他的话了?

有些不确信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牧石痛苦挣扎着。如果这个人相信他,那另一个人呢?急切的想要问出那一直憋在胸口的问题,牧石最想知道的是,张新杰信不信他?

“他也知道你是无辜的。”来人继续给了牧石肯定的回复。

在听到这个答案的瞬间,牧石支撑着自己身体的手在血泊中打了一个滑。浑身无力的他,重重的重新摔回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牧石的眼角淌出了眼泪。这一夜无论受到怎样的折磨,他都没有哭过。他怕的不是自己枉死在这天牢,而是丞相不再用那种信任的眼神看他。如今知道丞相依然相信着他,那一刹那的安心终于让牧石忍不住哭了出来。

“但是能救他的人,也只有你。”

只是来人的话语却突然一转,牧石还未理清他话中的意思,就感觉在黑暗中,那个人低身弯腰,在他的面前放下一个什么东西。几乎就他起身准备退后在同时,一股浓烈到叫人窒息的香气从那个人的身上传来,牧石从未如此近距离的闻到过这样的香气,刚才还觉得熟悉的气息,现在这么仔细一闻,又好像的变的十分陌生。

天牢没有窗,外面的天光是大亮也好还是昏暗也罢,永远都传不进这间阴暗的监牢。四周唯有靠靠几盏摇摇欲坠的烛火才能勉强照明,牧石摸索着那个人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疑惑的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辨别。

那样东西看着好像是一块要令牌,与他们出宫时需要交给守门禁军的腰牌有几分相似。但比起来用料却更为精细上乘,就连上面装饰的银质雕花,也要比一般的腰牌考究精湛。而整块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令牌中央,一个硕大汉字似乎在宣告这块令牌的所属,只是识字不多的牧石并不认识这个字。

“你应该知道丞相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谁。”

缓缓诱惑的话语从那个人的口中吐出,在牧石疼的几乎碎裂的脑海中一步一步将他的思绪导入最终所要到达的地方。就像是在一片迷雾中航行的船,牧石只能浑浑噩噩的跟着那个人给出的指示思考。

“曹……彬大将军……” 

下意识的呢喃出一个名字,牧石突然茅塞顿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令牌,又看向站在他头顶的人影。只是逆着监牢外的烛火,不管牧石怎么努力,也只能朦朦胧胧看清一个漆黑的轮廓。

“你要我……承认……是和曹彬大将军……合谋……掳劫丞相……吗?”

颤抖的说出自己的猜测,牧石紧紧抓住手中那块漆黑的乌木令牌。令牌上上头银质的虎头雕饰膈在他的掌心,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疼。残留在指尖的鲜血,将银白的虎头染得一片残红,斑驳的就像他眼中再滴不下的泪。

“天亮之前,你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考虑。能不能救张新杰,就看你怎么选。”

那个人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残忍的给了牧石一个最后的时限。

惨笑一声发出一阵嘶声力竭的喘咳,牧石曲着身体在地上扭成一团。剧烈抖动的身体抽搐的就像风中飘零的落叶,先前微微凝结的伤口也在他无意识的翻滚中再次被撕裂扯开,浓重的血腥味再次弥漫在牢房的空气里。

“是丞相……让你来的吗?”

好不容易停下的抽噎,牧石高扬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的凄凉。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一夜的苦是为谁而受。可是他的问题却并没有得到回答,那个人久久的沉默终于磨灭了牧石心中最后的那一点不甘。

一炷香……

放弃的瘫软在地上,牧石歪着头闭上了眼睛。这一炷香的时间也许会是他留在人世的最后一段时光。如果他承认自己和辅国大将军曹彬里应外合掳劫丞相,最终的结局怕是逃不脱被凌迟而死的刑罚。但是如果不承认呢?一想到丞相可能会因此而无法平安归来,牧石就觉得自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这么做……丞相就能……平安归来吗?”

再一次向那个人确认,牧石睁开空洞的双眼呆愣愣的看着天牢肮脏的屋顶。原来什么都讲究符合天子威仪的皇宫,竟然也会有这么肮脏不堪的地方,牧石第一次发现。

“我一定会让他平安归来的。”

铿锵有力的保证,就像那个人沉着刚健的声音从牧石的头顶传来。不知为何,牧石觉得自己可以相信他,即使自己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扯出一个疲累的笑容,牧石呆呆的想着,只要丞相能够安好,其他还有什么值得他担忧的呢……

只可惜他已经被打到扭曲的脸,即使勉强牵扯出一抹笑容,也看起来是那样歪斜恐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可怕至极,牧石唯一庆,还好这一切丞相他看不见。

随着监牢的门再次被推开,在铰链的响动中,牧石又一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气。只是这一次香味却淡了很多。那是从那个人转身时翻动的衣袂边角传出来的余香,薄薄的终于勾起了牧石记忆。 

“龙涎香……”呢喃着香味的名字,牧石终于知道为何会对它感到如此熟悉:“原来就是丞相身上常常会沾染到的那种香气啊……”

牧石的话消散在阴暗的天牢深处,虚无的连一丝回声都未曾能够留下。

第二日早朝之时,宋奇英奉上了牧石承认所有罪状的供书。供书里牧石承认了自己是受曹彬指示,才刻意接近张新杰以换取他的信任。然后趁机寻找密探的名单,但奈何一直找寻不到,才会和曹彬里应外合掳劫了张新杰,妄图紊乱朝纲。其中牧石还交出了曹彬交予他调令其他潜伏在枢密院密探的令牌作为证据。

与此同时,孙哲平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韩文清手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领两千禁军将辅曹彬的府邸团团围住。借着寻找张新杰的名义彻底将曹府翻了个底朝天。不但找到了曹彬通敌叛国的书信,也找了他企图篡位谋反的罪证。

在诸多人证物证面前,曹彬即使身为辅国大将军也无还手之力,早就安插在朝堂四周的兵将即时便将他拿下。韩文清震怒朝野,当着所有人的面,削去了曹彬的爵位与公职,打入天牢听候发落。无论是谋反还是绑架朝廷一品大臣,曹彬所犯的罪责,都是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他的那些党羽亲朋即使想要为他开脱,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发出半点声音。

然而孙哲平并没有在曹彬的府邸发现任何张新杰的下落,空手而归之后还是韩文清派出了自己的亲兵。经过几个时辰的搜寻,才在荒郊的一座破屋里找到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张新杰。所幸他所受的伤多为皮肉之上,只需静养便无大碍。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短短的三天之内,从张新杰被掳劫到被救回。迟钝一点人的可能连究竟发生了都什么都未必能够弄清楚,唯有几个触觉敏锐的臣子才能看清其中暗藏的波诡云谲。 

因为这件事开了先例,是否让武将自拥兵权也再次成了朝堂上讨论的重点。一干以张新杰为首的文臣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频频上奏要求韩文清夺取武将擅自用兵的权利。而早就习惯了拥兵自重的武将又如何肯轻易交出兵权?只是有着曹彬的前例,任何胆敢强烈反对的武将都是逃不脱被按上谋反的嫌疑。一时间武将之间人人自危,在朝堂上的地位算是彻底被文臣压制。

坐在龙椅上的韩文清就这么冷眼看他们吵了足有一个月,终才拍案下了定夺。

之后威国的武将虽仍可拥有统兵之权,但是发兵调将之权却收归枢密院所有。如果武将需要用兵,那必须先得到枢密院的认可。也就是说只要张新杰不允许,在威国没有人可以调动得了一兵一卒。如此将兵权集中在文臣的手上,也算是彻底断了武将的结党的后路。而枢密院虽然拥有发兵权,却没有统兵之权,即使他们能调动万千军马,依然无法指挥军队作战打仗。

将兵权彻底一分为二互相牵制,韩文清从登基那一刻起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从此之后不会再有人能够在他的枕边聚兵谋反,那从乱世起一直延续至今四散旁落的兵权,终于被他完整的收归!

而面对这样的变化,孙哲平是第一个附和。作为殿前都点检的他本来身份就异常敏感,如今能将兵权这个烫手山芋扔回给张新杰,他一百二十个愿意。看着连殿前都点检都二话不说交出了兵权,其他武将即使心有诽议也不敢公然与朝廷对抗。

一场看似凶险的集权变革,就在这样的沉默中顺利进行。直到现在,大部分人才终于明白,也许张新杰被掳劫这件事并非是个偶然。可惜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势,再多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

兵权的回归、霸臣的扫清,以及从曹彬家里充公的金银也适时填充了威国并不算富裕的国库,一切横扫在韩文清南征缭国道路上的障碍,就这样一个一个被化解。如此一个一石三鸟的缜密计策,就连孙哲平都忍不住想要为张新杰叫好。为了达成韩文清的心愿,这个男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坐在自己的府邸擦拭着手中的葬花剑,孙哲平能够感受到剑身带着嘶鸣的颤动。许久未曾见血的它,似乎也已饥渴难耐。而这一次它又将砍下谁的头颅?孙哲平竟然感到有些期待。



第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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