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斜教的小姑凉

杂食属性包括但不限于:拆、逆、贵乱。
本命CP依旧不变:双花平乐、韩张、魏安。
包括本命CP在内的所有CP均可拆可逆。
欢迎各类冷CP来卖安利!
朋友,魏琛x安文逸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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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乐/韩张]《虞美人》-第三章

  • CP:孙哲平x张佳乐  韩文清x张新杰

  • 风格:古风AU

  • 概要: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多少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如果你能在这乱世安好,忍下所有的相思苦又有何难。

    不过只是把“我爱你”这三个,刻在你看不见的枯骨上而已。


  • 提醒:有很多原创角色


  • [双花/平乐]《虞美人》-楔子


  • [平乐/韩张]《虞美人》-第三章

飞鸟掠过重檐顶的落影,就像旧时在缭国王宫看到过的一样。夕阳笼罩在琉璃瓦顶时披散的余晖,熟悉的让孙哲平一时分不出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就连朱漆门下门槛的高度也几乎没有任何差别。这些在相似的建制下累叠起来的宫楼,如果要说有什么最大的不同,恐怕就是那位高坐在龙椅上的天子。

站在文德殿的白玉石阶下,孙哲平的一身银白戎装,在皓雪的映衬中飒爽肃杀。墨玉色的葬花剑被他紧紧捏在腰侧,平静无波的双眼就像威国芙蓉园里子夜时分的太液池,似是能装下一切,又似是什么都没有承载。

“都点检,皇上正在和张丞相商讨要事,小臣不敢惊扰。只能烦请都点检大人继续在这里等候通传。”

毕恭毕敬的对孙哲平行完礼,负责通传的宦官就立刻闪去一旁,徒留他一人独立于庭前。

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怠慢,孙哲平连回应都没有。继续站在寒风中,他深渊的目光眺望着远处。武将的威严让他即使在无谓的等待中,也直挺着腰杆没有一丝落寞。

从缭国的副统军,到齐国的指挥使,再到威国的最高禁军总指挥殿前都点检。几易国主,又总是一路平步青云,也怪不得身边的人对他总有各种揣测或提防。然而不管是巴结还是鄙夷,孙哲平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始终所做的,都只是自己该做的而已。

像一尊雕像一样从夕阳西斜一直等到宫灯掌起,也不知他究竟在殿前站了多久,方才见到皇帝的贴身近侍温德海公公匆匆从殿内奔出。

“皇上宣殿前都点检孙哲平大人,入殿觐见。”

一声公式化的宣唱,温德海匆忙贴近孙哲平,急切的弓身将他引人殿内:“孙大人,赶快进去吧。”

虽然对温德海略显急躁的态度微微有些疑惑,孙哲平却也没有多说。微微颔首之后,便跟着他走进文德殿内。文德殿是威国皇帝下朝后小歇的地方,兼做处理一些简单的公文。比起御书房来,这里更显亲和一点,通常只会接见一些亲近的臣子。

孙哲平这才跨进文德殿的大门,就看见方才负责通传的公公此刻正跪在案下面目仓皇。

“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殿前都检点都可以让你们这帮奴才拦在风雪中。是不是他日连我这个宰相你们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冷峻严厉的声音来自站在皇帝身侧的当朝宰相,枢密院头号掌事张新杰。他虽长了一副读书人的清淡像,但神色中不容辩驳的威严已经吓得那位公公频频磕头求饶。

“这种不知好歹自以为是的奴才,留着早晚也是个祸害。拉下去杖责八十,让他好好认认谁才是这里的主子。”

宫中杖责通常以三十为限,四十已是重罚,过了五十就等同于杖毙。如今张新杰一开口就是八十棍,丝毫没有留半寸余地。知道他是铁了心的要杀鸡儆猴,殿内的众人都不觉一惊。

虽然宰相在朝堂位高权重,但宦官怎么说都是皇帝的家臣,如今他一个外臣竟然可以直接定夺内臣的生死,甚至连一丝请示的意思也没有,这般威仪怕是连皇后都不敢比拟。一时间殿内的侍从都不敢妄动,纷纷把目光投向始终没有看开口的皇帝。

威国的皇帝姓韩文清,两年前也只是个节度使。当时威国的国号还是齐,国主还姓柴。然而只经历了一代齐国便寿终正寝。国主短命子嗣枯竭,想来也不是能长治久安绵延百年的苗子。那时执掌兵权的韩文清就在副官张新杰和指挥使孙哲平的拥立下,兵变清江黄袍加身,接下了齐国的盘子自立为王。如今定都开封,改齐为威,定年号平乐,不过两年而已。

悠悠的从手中描花金丝白玉杯中抬起头,韩文清向来黑冷的面色让殿内的气氛又凝结了一次。

“怎么,连朕的宰相都使唤不动你们了?还是这点小事也需要朕亲拟一道圣旨才行?”

一句话吓得众人不敢再有任何犹豫。

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那个犯了事的公公已经连哭喊都发不出来,只能愣愣的由着侍卫架出文德殿,痴傻的样子纵使已经习惯了这等场面的温德海,看着都不免心生一丝同情。

威替齐而立,却并未改换国都。所以如今威国的这些宫殿侍应少说有一半是来自齐国的遗存。这种事在这乱世中也几乎是家常便饭,短命的王朝比比皆是,几易其主都不过寻常。然而纵使如此,却依然最怕有人旧心未灭。特别是在皇城中,只要稍有异心,必然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不管孙哲平的身份如何,究竟是否忠心。他拥立韩文清的那份功劳,都容不得任何人小觊。今日他的冷遇也可以说是对新主的不敬。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是天子钦点的禁军总指挥。暗暗叹息的摇了摇头,温德海也无可奈何。他知道今天这事是触到了韩文清的逆鳞,也不怪张新杰越俎代谋。

拖下殿去的宦官与孙哲平擦身而过,孙哲平目视前方似乎完全不在意殿内所发生的一切。

“臣殿前都点检孙哲平,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径自跪下给韩文清行了大礼。他硬挺的身板不卑不亢,但朝臣的礼数却半分不缺。

“都点检不必多礼。”这次先开口的依然还是张新杰。

命人烫了热酒给孙哲平暖身,韩文清拉着孙哲平和张新杰就入了内殿。屏退左右所有侍应,三人还是像当年在幽州军帐内一样对酌共饮。也许是当皇帝的时间不够长,韩文清身上那股武人的豪爽依然未曾完全褪尽。

直至酒过三巡,三人话题才从闲聊中稍稍绕回正题。

“你这一去,快要有半年了吧。”亲自给孙哲平满上酒,韩文清问道。

“六个月零七天,陛下好记性。”在酒桌上谢了皇恩,孙哲平一口饮尽,放下酒杯方才继续说:“嘉国国主病危,所以这次我们胜的轻松,怕是之后许久他们都不会再骚扰我们的边境了。”

“干的好。”虽然早已看过战报,但从孙哲平口中亲耳听见,韩文清还是高兴的转向张兴杰:“张相,你看我们一鼓作气,直取嘉国老巢如何?当年被被司弘阔那老东西送走的燕云十六州,也该是我们拿回来的时候了。”

张新杰闻之却只是笑着摇摇头:“陛下你忘了我们的国库还剩下多少银子了吗?北嘉地远兵锐,现在不过是国主病危,可手下的大将都还好着呢。纵使要打也定是长久之战。我们粮草未丰,又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损耗。”

韩文清哪会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刚才不过是乘着酒兴一时壮语,却谁想生生让张新杰给泼了一桶冷水,脸面上自然有些过不去。

看着韩文清瞬间暗沉下的脸色,张新杰也不惧,夹起面前最大的那块鹅肉放入他的食碗中,意有所指的说:“虽然北方草原的牧羊一时吃不上,可江南水乡的白鹅却是可以先尝尝。“

江南水乡的白鹅……如今江南大部分富饶的土地都归属于缭国所有。如若想吃到这鹅,必然就得先吃下缭。韩文清与张新杰对视一眼,立刻就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但是缭国是孙哲平的家乡故土,如果要与缭国开战,他又是否会继续与他们同心一致?

仿佛是为了试探孙哲平,张新杰端起酒杯状似无意的随口说道:“说起缭国,他们国君前几日驾崩了,听说继位的人是国君的六子庆王张佳乐,不知这个人,都点检你熟不熟?”

乍听到这个名字,孙哲平台下捏着葬花的手狠狠收了一下。然而台面上他依然面无表情的端起酒杯,送入口中一饮而尽,半点波澜不漏。

“略有交集。”

简单的四个字,让人无从推敲。

“那你觉得我们两年之内能不能打下缭国?”韩文清没有张新杰的那份心思,他向来喜欢直来直往。拐弯抹角的套话,不是他的所长。

“不需要两年。”放下酒杯,直视韩文清。孙哲平又如何看不出他们的试探。只是那份对缭国的忠诚,早已经被他父亲和亲族的血埋没,永远都不可能再复苏:“给我三万兵马一年足以。”

孙哲平从来不出狂言,他所说之事必然是他能做到之事。对他的回答颇是满意,反倒是韩文清显得没那么急切。再次给孙哲平的杯中添满酒,韩文清摆手:“不急,此时还得从长计议。缭国不宜强征,能兵不血刃那才是最好。”

拉着张新杰继续闲扯起其他无关痛痒的话题,文德殿内的氛围又恢复到了最初的融洽。三人把酒言欢,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个过耳的玩笑。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并非只是一个玩笑。

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孙哲平丝毫不意外韩文清他们动了征缭的心思。作为整个中原最肥沃的那块土地,孙哲平要比他们更懂缭国所含的价值。这些年缭国重文轻武,国君轻信小人,残害忠良。国力早就衰退的不堪一击。即使威国不出手,也早晚会被西量又或者蜀川吞并。

一杯又一杯喝着烫热的酒,孙哲平始终觉得自己的身心冰冷彻骨。从离开缭国的那天开始,他的心就再也没有暖过。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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